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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企划-大典太&髭切线】第七章 脱出
夏威夷教的哈哈哈哈哈
#企划文，联文
#大典太&髭切线，乙女向，婶都有名字
这是一个溯行军。
并不是特别高大迅猛的种类，五十岚羽打量着它，觉得这个怪物……很像一条白骨构成的蛇，只是没有那么长。半腐的皮肉零零星星地挂在骨架上，它像蛇那样盘卷起身体，头骨的两个黑洞里发出幽幽的绿光，仿佛坟墓里飘荡的磷火。它在船舱里一动不动，于是五十岚羽也一动不动，隔着整个房间默默地注视着它，一时间只有海浪拍击的声音，不绝于耳。
如果可以，五十岚羽肯定不会愿意和溯行军共处一室含情脉脉……然而她别无选择。这是五十岚家的游艇，在和平的年代它是财富与权势的象征，在它的船舱和甲板上不知道开过多少狂欢的宴会。然而此刻它成为了她寄予厚望的救命稻草，太阳风暴令飞行器损毁无法使用，而道路则被疯长的植物所破坏殆尽。如今之计要逃离A市最可靠的办法便是水路，五十岚羽的手里握着一串血迹斑斑的钥匙，正可以用来开启这艘游艇上所有的房间以及仪器。
也许是因为灾难发生时船上本身就没有什么人，所以这里的溯行军也不多。五十岚羽带着大典太一路走来，只在这驾驶舱里第一次看见了溯行军。看见它的第一眼大典太光世拔刀就要上前，却被羽拦住了。他不明所以地看向对方，却见她死死地盯着那振短刀，伸手像打招呼似得挥了挥。
……这人是在干嘛？
大典太光世心里疑惑，而溯行军也毫无反应。它漫无目的地在房间里游荡，好像根本看不见杵在门口的两人。骨刺蹭过地板偶尔发出咔咔的声响，而每当此时它就会停下来，仿佛寻找声音发出的方位。寻觅无果后短刀继续漫无目的地游曳，直到它的骨刺再次不小心蹭上地板，就再次停下，聆听无果后又继续行动……完全地无视了站在门口的一人一刀。
于是五十岚羽踮起脚尖，无声地后退两步，把大半个身体藏在大典太身后。后者正摸不着头脑，她就探出脑袋去，张嘴喊道：“喂——”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条自顾自游曳的骨蛇猛地一顿，旋即便闪电般向着她出声的方向飞刺。它原本是盘旋着的，此时只见那盘踞在地面的尾部像是弹簧那样猛然舒展开来，蛇形的身体就化作一道穿刺的白光，快得几乎只能看见残影。然而五十岚羽毫不犹豫地一缩头，“当”的一声剧响，大典太横刀拦住去路，骨蛇一头撞在了厚实的刀脊上，大典太光世则一把捏住了它已经白骨化的咽喉。骨蛇的嘴里发出嘶嘶声，将满是尖刺的尾部盘上他的手腕；而这点攻击显然连破甲都没法达到，大典太光世连神色都没有变化一分，轻描淡写的“嘎嘣”一声，直接将它的颈骨捏碎。
断成两截的骨蛇从他手中落下，触地化作黑色的粉尘，瞬间飘散。
“这东西果然是用听觉来判断方位的吧？”五十岚羽再次探出头，小心地打量一眼重又变得空荡荡的房间，手里抓着大典太外套的后摆，“这样子的话，感觉……只是要逃的话还是蛮简单的诶。”
大典太淡淡地接话：“心跳。”
羽楞了一下，旋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即使人本身能够保持绝对的静止，但心跳……依然是有声音的。
大典太挥刀血振，然而却并没有把刀收回鞘内。他一手提着长刀，似乎在侧耳聆听着外面的动静：“还有。”
五十岚羽又是费了一番思索，才明白他的意思大概是“还有其他的溯行军在”，不由得心下惴惴：“要不，我们先回去？”
“不用。”驾驶舱的窗户都是钢化玻璃，也不可以随便开关。于是大典太转身守在了门旁，语气里带着理所当然，“我来守门。”
回到庄园的时候，已经是午饭时间了。这里本来就远离市区人群聚集的地方，又因为靠海，更不是什么交通枢纽，所以原本就人少，再加上庄园里仅有的人也在几天里被溯行军啃了个七七八八，就更没有让这些怪物留下来的理由了。五十岚羽和大典太光世一路藏头露尾，倒感觉仿佛是自己多想，因为确实一个溯行军也没有遇见。
“今天的午餐是什么？”五十岚羽好奇地顺着螺旋扶梯往上走，大典太光世则在后面把大门关好，又检查了一下落地窗的窗帘都依然是严实地拉上了，这才放心地跟着羽上楼，耳中听见亓舒轻快的回应：“是蜜汁烤鸡和紫菜蛋汤喔！你们一大早的去哪里啦？”
“哇居然还有鸡吃？”羽惊讶道。
“早上去花园晨练的时候抓到的，可能是从哪儿逃出来的吧？”亓舒从厨房里探出头，耍了个唱戏似得架势，“可惜它逃得过溯行军，逃不过洒家的五脏庙啊~”
羽顿时就乐了。她甩了甩手里的钥匙，笑眯眯地：“我也找到了离开A市的办法哦~”
因为时值隆冬，庄园厨房又有的是新鲜食材，之前从便利店带来的包装食物几乎没有被打开过，这几天来都是开火做饭。好在虽然溯行军入侵，市内却还没有断水断电，连天然气都依然可以使用。亓舒的手艺很棒，这一顿饭吃得众人是满嘴流油，连日来的疲劳都一扫而空了。
酒足饭饱之后大家把桌面清理了，五十岚羽从脚边摸出来一个纸卷，刷一下铺满了整个桌面。
“R国的地图？”亓舒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你哪儿弄来的？”
还不是普通的地图，而是一张颇为详尽的军用地图，环环相扣的等高线布满了山川河流，铁路和公路则穿插其中。这张地图说实话也不算很稀罕，问题是现在已经23世纪了，大家都习惯用电子设备储存资料，无论是查阅还是保存都很方便。谁会在家里放一张纸质的国家地图？
“咳，这个嘛，其实是家祖的收藏之一。”五十岚羽有点心虚地转着眼珠子，她可不会告诉对面这是自己小时候从祖父的书房里偷来的而且至今没有归还，“总之，如果要从A市出逃，只有两个方向，B市和C.D 市的方向。”
亓舒也是有认真学过地理的，眯着眼睛研究半天，也算把这个地图看懂了七七八八。B市位于R国的腹地，处于群山环绕之中；D市则是首都，安全性有保障，不过距离有点远，开车可能得要三天；C市则是首都邻近的直辖市，相当于首都的拱卫，在逃跑的战略地位与首都同理。
“你是想去C市还是D市？”在心里经过简单的分析后，亓舒问道。
“诶？”五十岚羽惊了一下，“正常人的想法应该是去最近而且有军队驻扎的B市吧？”
亓舒摊开手：“可是B市位于群山环抱之中，来的路上我们都看见了植物的不正常疯长……我怕它会变成原始森林啊。”
“而且如你所说，B市和A的距离太近了，如果溯行军要迁移，第一个目标就是有大量人口聚集的B市吧？”亓舒接着道，瞥了一眼被五十岚羽扔在桌上的钥匙串，“这个不像是房门钥匙，也不是车钥匙……飞行器又不能使用，那就是船钥匙？你要开船离开的话……那就是C市了？你会开船？”
“既然你都给出了如此完美的推理，”五十岚羽满脸严肃，“那我的船技必然是我爸在夏威夷教我的了！”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谁都没绷住，笑晕在老梗之下。
既然已经确定了行动的路线，那么接下来就只是时间问题了。原本便利店里带来的包装食品原封不动地转移到了船上，包括从庄园内搜出来的药物、生活用品、还有其他各种乱七八糟但凡是能带的走的东西几乎都要带上，髭切和大典太都变成了搬运工。而五十岚羽和亓舒就负责在船上接应，前者专注于研究如何开船，后者则是整理和清扫船舱，别的地方暂且不论，至少需要两间干净的卧室，比较A市和C市之间距离很远，开船恐怕得三天以上的时间。
此时已经是一月五日，距离平安夜溯行军的爆发已经过了十天。A城几乎化作死城，大街上，店铺里，四处遍布着遇难者残缺的尸体和已经氧化的黑色血迹。大部分溯行军离开了这座已经没什么猎物的城市，向着更加广袤的狩猎场游荡而去。而远在灾难之外的城市还懵懂未知，人们维持着一贯的作息，从各种媒体以“恐怖袭击”之名，得知这个微不足道的消息。
红尘中的市井忙碌而繁华，安详一如往昔。年轻的上班族按着喇叭催促前方的车流，老人们在胡同和弄堂口摆着棋盘，年幼的孩子们则背着书包，如鸟儿般叽叽喳喳地欢笑着上学去。林立的高楼间一切井然有序，这是个如万千个过往一样平凡的周一清晨，三天后那艘伤痕累累的游艇靠岸，而在此之前无人能够知晓——
灾厄将至。
*
【大典太光世&髭切线，时间线·一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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